迟骋又不说话了,陶淮南自己接着说:“我眼睛又看不见,让你们找不着……不应该。”
陶淮南这嘴打小就会说,检讨自己向来检讨得明明白白,但是到了气人的时候还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你不出声我就找不着你,”陶淮南闷闷地说,“找不着你我心里慌。”
“嗯,我找不着你不慌。”迟骋冷着脸说了句。
这是故意说反话嘲讽他呢,陶准南赶紧服软,说:“我错了。”
他向来胆小,最怕迟骋生气。迟骋有意冷了他两天,这会儿陶淮南一副大气不敢喘、小气不敢出的模样,看着还怪可怜的。
气人的是他,现在可怜巴巴的也是他。
迟骋看着他的后脑勺儿,盯着看了两秒,最后还是不忍心,手放在他头顶按了按。
“我说过没有,别让我找不着你?”迟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没那么冷了,问陶淮南,“出去玩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不记得,”陶淮南说,“我特意开了振动,结果还是没听到。”
“晚上十点多了,让我找不着你,”迟骋捏了捏他的后脖子,像在捏小狗的后背,“陶淮南,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你回来了,”陶淮南马上说,“我要知道你回来,我就不去喝酒了。”
这一幕还挺熟悉,之前也有过一次。虽然这两次导致迟骋生气的点不一样,可最终结果都是生气了。
这么看来,还是不能在迟骋出门的时候去喝酒。
孩子明显已经知道错了,也害怕了,迟骋再生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陶晓东回来的时候,见陶淮南软乎乎地坐在迟骋旁边给人剥橘子,“哟”了声说:“哄好了?”
“还差点儿,”陶淮南把剥好的橘子放到迟骋手里,跟陶晓东说,“还哄着呢。”
陶晓东很不够意思地说了句:“你该,不收拾你不长记性。”
迟骋看了陶晓东一眼,说:“哥你下次也管着他点儿。”
“谁说不是,”陶淮南在旁边溜缝,说陶晓东,“都一样是当哥的,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陶晓东哭笑不得:“敢情是我让你出去喝酒的?我还让你出门不戴手环、不接电话了?”
陶淮南不听那个,扯了扯迟骋的袖子,也不让他听。
在管陶淮南这件事儿上,迟骋是老大,陶晓东都得排第二。陶淮南没怕过陶晓东,只怕迟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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