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剩下杨昭和陈铭生。
陈铭生靠在墙上坐着,他衣服有些潮,又压了一晚上,折腾得有些垮了,搭在陈铭生的身上。
杨昭能看出来他很疲惫。
她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说,她也不擅长安慰别人。
结果屋里就这么一直沉默着,没一会杨昭胳膊腿都开始酸了,可张医师还没有回来。
陈铭生动了动,他抬头看了杨昭一眼,说:“你坐下吧,我自己举着。”
杨昭说:“你这个样子怎么举,我来好了,反正快打完了。”
“……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
一袋药要挂多久?
杨昭看着输液袋里的药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应该差不多是二十分钟。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她生病在医院挂吊瓶,她拎着吊瓶到吸烟区。从开始挂,到最后拔掉针,她一共抽了两根烟。杨昭抽掉一根烟的时间是十分钟,一直都很准。
在杨昭从输液袋上回过神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陈铭生睡着了。
他扎着针的手搭在右侧的凳子上,背靠着墙,低头睡着。
屋子里十分安静。
杨昭不再看输液袋,而开始看这个熟睡的男人。
他垂着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沉郁,事实上陈铭生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十分压抑,杨昭具体描述不清那种感觉。
又过了一会,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昭马上回过头去,在张医师进屋的一瞬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张医师反应倒还算快,没有发出声音。杨昭示意他陈铭生睡着了,张医师了然地点点头,他推着一个输液架过来,小声对杨昭说:“哎呦,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你举着累了吧。”
杨昭摇摇头,“没事。”
虽然嘴里说没事,真等张医师将输液袋从她手里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