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二事,香橼子与沈道不再如往日亲近,虽仍每日相对,却寡言少语,颇有生分之意。
在与沈遘相处最融洽时,香橼子曾想过此后半生都与他相伴,不再离开,而今这般情形,再念及前途,只觉天地茫茫,不知该往何处栖身。
西湖以西的灵隐寺香火鼎盛,相传求签许愿最是灵验。某日有府中侍女相邀,香橼子亦有意求签解惑,便随她同去。
求签之前同伴笑问她欲求何事,香橼子摆首不答,同伴打趣道:“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姻缘。”
两人嗔怨笑闹间,同伴却忽然指着香橼子发际惊问:“你的玉簪怎么不见了?”
香橼子伸手一摸,果然玉簪已不知去向。
“路上我还见过呢,一定是刚才落的,咱们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同伴劝慰道。
二人遍寻殿内均未见簪子。少顷听闻殿外人声喧哗,似有骚乱,二人匆忙出去观望,但见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被两名家丁模样的壮士押着,跪在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文士面前。这人香橼子颇觉面善,须臾想起,是西溪主簿周源,既是沈遘的下属亦是他同乡,两人过从甚密,香橼子亦曾在宴集中见过。
家丁正在斥责那少年,说他有眼不识泰山,竟连主簿的玉佩都敢偷。少年所偷赃物已被搜出呈于主簿面前,其中有玉佩,也有香橼子的玉簪。玉佩细白油润,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就连宫中也未多见。
那少年十四五岁光景,骨瘦如柴,垂首不敢见人,全身瑟瑟发抖,应是恐惧至极。
家丁请示周源,是否将他押往州府。少年一听即大哭求饶:“请主簿高抬贵手,饶小人一次,小人再也不敢了……”
言罢挣脱家丁掌控,朝周源砰砰地叩头,说只因母亲病重,无钱治疗,才一时糊涂偷人什物,以后愿给主簿做牛做马皆可,只求别送他去州府。
香橼子与同伴相顾,眼中均有笑意,知道他是怕由沈遘判罚,不死也得脱层皮“你窃取他人财物,本应受罚,”此时周源开口道,“但念你有几分孝心,这次姑且作罢,把偷窃的财物送归失主,便回去照顾你母亲罢。”
少年大喜,又连磕几个头,一骨碌地爬起,先双手奉还主簿玉佩,再拾起玉簪,环顾周围众人,发现香橼子,忙跑至她面前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地奉上簪子。
香橼子却摆首道:“簪子送你罢,好歹换几个钱,给你母亲治病。”
少年一愣,旋即朝香橼子下跪,拜谢她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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