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笑着挪榆道。
“生下来就是挨骂的。”武独笑道,“这次不吃十军棍不算完。”武独卷着的袖子下,健壮的路膊露出几条红痕,那是出发前挨的鞭抽。他总是因为段岭的事儿被罚,四大刺客里,也只有他最常挨罚,已经习惯了。每次武独挨罚时,段岭便站在一旁心痛地看,大喊“别打啦别打啦,他又不是故意的”。
不过武独久打成医,药也多,皮肉之痒没过几天就好了。武独自己不在乎,段岭却在乎得要命。
“喂。”段岭又说。
这次武独没回答,一手楼着段岭,彼此都在走神。片刻后,段岭顺着他手臂上的鞭伤慢慢地摸上去,摸到他健硕的胸胶上。武独的大手则贴着段岭的背,把他楼到身前摩掌。
“想什么呢?”段岭低声说。
“还能想什么。”武独温热的唇吻了下段岭的眉毛,把他放平,像头狼一般地在他的侧脸上嗅来嗅去,手肘撑着身体,轻轻地压在他的身上。
“你爹一定想揍扁我。”武独小声在段岭耳畔说。
段岭忍不住好笑,抱着武独的脖子,说:“那你可得规矩点儿。”
“哪怕明天就要死了。”武独又说,“也是不能规矩的。”说着武独解开自己的单衣,俯身上来,段岭便禁不住喘息,二人在兵营内总是时时提心吊胆。离开大部队后又忙着四处闪躲追兵,总算在这个静谧的雪夜里得以纠缠在一起。
夜里段岭侧躺着睡了,脸庞被火堆映得发热,武独则靠在洞口,打着赤膊守夜,虬结瘦削的肌肉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他的鼻梁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是上次与辽人斗马撞的。南陈与辽、元、西凉的纵马会上,武独一人单挑其余三族,最终驯服了桀骜的马王,结果那匹马被带回江州后,没过两年就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