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
围墙不一样,墙面是修葺重刷之前的颜色,大门也不同,只有那标志性的曲尺形状,还是一个样子。
进去即是南北相通的宽廊,一个人也没有,顶灯昏昏亮着,有一种安静的阴凉。
盛清让突然停下步子,宗瑛见他有条不紊地打开信箱取走最新的报纸,又拿起一只装满牛奶的玻璃瓶。
这时候前面突有沪语传来:“盛先生回来啦?要开电梯伐?”宗瑛这才发现服务处高台后边坐了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只露出半个脑袋,头发梳得油亮。
“不用。”盛清让回绝,迅速腾出一只手来虚握了一下宗瑛的衣袖,转过身示意她跟上,随即就上了南边楼梯,往顶层去。
打开门,盛清让避开来,示意宗瑛道:“宗小姐请进。”
宗瑛看看他,又看看门内,再环视周围,心中诡怪感觉愈重,最后抬头看到一盏廊灯,实在觉得眼熟。
难怪外婆以前讲,这个灯是实打实老家赏(老物件),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在用了,且一直用到了几十年后。
盛清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讲道:“在宗小姐的时代,公寓内部几乎全部翻新过,也只有这一盏廊灯保留了下来。”他单手搂着报纸握着牛奶瓶,将目光从廊灯上移开,看向宗瑛说:“这盏灯照亮我的路,也照亮宗小姐你的路,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他顿了顿:“所以请先进来吧。”
他一向礼貌和气,措辞举动更是善良。
宗瑛最终进了门,盛清让将牛奶与报纸置于玄关柜上,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一双鞋子递到她脚边,自己也换了拖鞋。
室内铺着细窄的木地板,窗帘掩住玻璃窗,于是一切都暗沉沉。
宗瑛换好鞋子在沙发里坐下,感觉后背的汗冷了下去,有点凉。
起居室里只有走钟声,楼下电车的“克铃克铃”声转瞬即逝,盛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