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色厉内荏斥道:“尔等胆敢伤我二人分毫,太后绝不会放过你们!”
蒙面人如同听不到她的话,剑芒直直刺来——
江瑜之来不及多想,反身抱着易鸣鸢,咬着牙紧紧闭上双眼。
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只有脖颈溅上了点点温热,眼前的一干人不知怎么被撂翻在地,哀嚎一片,只有那具鬼面碎裂在墙角。
她双腿止不住发软,心肝乱颤回过头,望见那被一剑贯穿心腔,死不瞑目的蒙面杀手。
而执剑之人,正是易鸣鸢。
“你、你……”
听后,皇帝心神俱怔,要是两国早就打算退兵,那他刚刚送去匈奴的那份丰厚的和谈诏书,又算什么?
当初被自己随手塞给匈奴的和亲公主,竟然搅弄出如此巨大的风云,他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跌坐在硬邦邦的龙椅之中,哑声道:“你赢了。”
易鸣鸢摇头,如今她与程枭虽然全身而退,但一年来的殚精竭虑,食不安寝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有赢,我只是活下来了。”
【终】
数日后午时
阵阵暖风拂面而来,窗外桃红柳绿,春意盎然,可易鸣鸢的状况着实说不上好,她躺在床上呼吸短促,狼毒的侵蚀让她甚至没有办法坐起身来。
“带我回草原,我不想死在这里。”易鸣鸢紧紧攥着程枭的手,滚烫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想到一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她拼了命地跑回庸山关,想回到亲人身边,如今时过境迁,她只盼能离开魔窟般的邺国,葬在无边无际的莽原之下。
程枭是很少掉眼泪的,但这次他眼眶通红,闭目间两滴晶莹砸在交握的手上,“不,不……”
他富有满腔悍勇,命悬一线之时总觉得人定胜天,靠自己和身后的兄弟们足够逃出生天,可此刻易鸣鸢躺在床上,他失去了所有的傲气,夜夜企盼诸天神明,不论是长生天抑或是中原信奉的仙家,是谁都好。
只求能放过他心爱的姑娘一命。
程枭颤着手把放过锦葵药糖块的布兜子内部刮了又刮,试图用残余的粉末再为易鸣鸢续一两天的光阴,“别怕阿鸢,我再去请大夫,一定能治好的。”
“别白费力气了,程枭,”易鸣鸢吸吸鼻子,制止他徒劳无功的动作,皇帝老儿特制的毒药,又岂是寻常医者可以解的,她自问没有遇见神医的气运,便不再苛求一场奇迹,“你在这里陪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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