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声响。
蜷缩成团的铁钩在其下绳索的甩荡下张开指爪,牢牢嵌在坚硬的石壁当中,迸起一阵飞溅的火星。
绳索还未延伸到极致,易鸣鸢和程枭却当先落进一丛斜生的青柏当中。
青柏上的雪被二人震得四起,扑簌簌掉入身下黑渊,唯余青柏渐止摇晃,将坠崖的他们堪堪接住。
崖上隐约传来轰隆声响,易鸣鸢伏在程枭身上,闻声连忙环臂将他抱紧,但觉后颈一痛,粗粝而坚硬的石块擦过她的耳际,随着青柏的剧烈一震,和残雪一并滚落下去。
易鸣鸢只觉得两眼阵阵发黑,耳边传来巨大的嗡鸣,目眩中只隐约?到青年担惧的双眸与张合的唇瓣。
她不堪重负地垂下颈项,意识模糊中与他额眉相贴。
天未拂晓,马蹄掠地声从院外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程枭轻手轻脚返回,见易鸣鸢睁着眼抱膝坐在榻上,动作一滞:“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易鸣鸢吸了吸鼻子。
程枭快步上前,摘去木施上的薄氅将她拢好,温声道:“我买了笼饼,还有杏仁饧粥,你吃一些,待会我们就卩。”
易鸣鸢点头,笼饼是自己吃的,饧粥还是由程枭一口一口喂。
概因伤病的缘故,易鸣鸢吃的不算多,穿戴程整被程枭牵出门时,果见院外栓了匹健壮的骏马。
易鸣鸢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程枭?了眼身上的粗褐麻衣,不避不讳道:“能抵的都抵了。”
易鸣鸢见他除了那把剑,当真是什么都不剩了,便笑:“方才留在屋中的,可是仅剩的一点?”
程枭也笑,“嗯,如今又是身无分文。”
两人行到马前,程枭本想抱易鸣鸢上马,没想到她自个儿拽着缰绳,费力爬了上去。
他随后上马,握住缰绳,将她圈在怀中,朗声道:“坐好了!”
说罢一夹马腹,往北奔驰。
易鸣鸢的伤不宜颠簸,程枭未将马策得太快,两人绕着山林,卩的隐蔽。
昨日观李二娘那夫郎的神色,他们二人恐已被通缉,那么此处便已被曹辕所控,人多之地不宜多行,两人便不得不绕远道而行。
恰应了先前的话,曹辕当真是恨极了程枭,如此步步紧逼,甚至不惜得罪河西,也誓要取他的性命。
傍晚时分,林中霜气铺下来,冷得人手脚发僵。
易鸣鸢为程枭重新包扎开裂的伤口,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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