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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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像一盆刺骨的冷水，把人从梦里硬生生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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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闭了闭眼，嗓音微哑：“我在公司，这几天事多，过两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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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你两天前就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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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沉默，目光无声地越过货架看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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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架的另一边，女孩正推着车，排队领面包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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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到她的时候，她指了指傅应呈的方向，多要了一份面包，接过来，一直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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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垂下眼，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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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入泥沼的人，平静地，清醒地，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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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九州去年上市，今年在开拓欧洲市场的关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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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劝道：“但你也清楚记忆混淆是很严重的症状，情况并不乐观，我同你没必要说那些虚话，今晚我去见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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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晚上有项目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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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刚开口，身旁的促销喇叭猝不及防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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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好消息！新鲜到货来自智利的jjj级车厘子！一盒49.9！49.9！三盒立减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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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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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温文尔雅的嗓子劈开，跟听到自称加班的丈夫那边传来小情人的声音的糟糠之妻一样，发出振聋发聩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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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在公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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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逛超市吗？！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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