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6节

半晌，他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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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睡了一会，又梦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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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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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从傅应呈口中，听到季凡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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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敏锐地察觉到，她或许是傅应呈一切心理问题的根源。而季凡灵车祸身亡的事故报道，在网上也并不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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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傅应呈只透露了只言片语，自那以后，不愿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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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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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见到她了。”傅应呈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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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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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的笔尖猛地顿住，表面镇定地抬头：“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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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她回家，给她煮了碗面，让她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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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季小姐，是和你记忆中的人很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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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傅应呈话里没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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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高三的时候长得一样，穿着和那天一样的衣服，知道当年的所有事情，做的事也都是她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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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季凡灵。”男人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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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理诊所里，用如此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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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某三流鬼片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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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铭哲沉默了一会，放下笔，“首先，我们先确立一下双方的基本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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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季小姐因为见义勇为，车祸身亡，你同意我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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