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散修大多是野路子,有些纯属自己瞎练,连师父也没有,不知自己因何入道也不稀奇,那接引弟子见他面色茫然,便没再追问,话音一转,又道:“这些年,慕足下堂之名而来的道友太多,我等力有不逮,这才有会试一说,还望年道友见谅,按规矩,上会试台前,可否先请年道友回答几个问题——敢问道友,因何走上修行之路,大道三千,道友想走哪一条、哪一程,又要去往何方?”
你是谁?你从何而来,往何处而去?
凡人不管思量深浅、心性好歹,总归有条答案,唯有年飞听了,竟呆呆地站在三尺方桌之前,瞠目结舌,口不能言。他浑浑噩噩十八年,像一株馊水浇灌下苟延残喘长大的树苗,苦难与母亲那温柔而漫长的侵蚀是束缚他的藤,他花了十八年,不断挣脱,又不断失败,终于被禁锢到求仙问道这一条无望而孤独的路途上,被看不见的手强按着脖子低下头去,头晕眼花地来到此间。
他憎恨着抛妻弃子的父亲,却又被迫走上同一条路——不然干什么去呢?他想不出来,一想这些事,就喘不上气来。
接引弟子见他久不言语,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年道友?”“我……”年飞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我……”
旁边那位俊俏的书生也看向他,四周人声鼎沸,唯独年飞眼前是一片难堪的沉寂。这时,那书生放下手中的小册子,轻声道:“问得突然,一时说不上来也是有的。”
接引弟子恭恭敬敬地一低头,道了声“是”,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高台,对年飞说道:“那便是会试台,请道友拿好名牌,等人叫就是。”
如果年飞没有那么魂不守舍,他大概会发现,那名接引弟子执的是晚辈礼。
会试台中,正有两人在较量,都是手持长剑,各使一套剑法,虽无大能们呼风唤雨的威风,每次出剑,依然小范围搅动着周遭五行之力,时而蹭出一层小火花,时而震动脚下土地,好不热闹。年飞吃了一惊——他长到这把年纪,只读过他那败家爹留下的“经书”,钻研了许多年,倒背如流,也没瞧出那玩意儿和王八念经有什么分别,既没有人教过他何为“真元”,也没人教过他如何使剑。
那接引人还好心安慰了他一句:“这几日会试快结束了,人少,马上就到你——晚来的弟子能打得多啊。”
年飞:“……”
他原地坐立不安起来,几乎想翻身逃跑,脚跟却死死地钉在地上,木然地望向会试台边,连之前的两位如何结束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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