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男孩的声音盖过去了。
顾昀没注意,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就兴冲冲地进屋卸甲去了——等会儿还要看小婴儿,不能吓着孩子。
在他看来,无痛当哥,那简直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当年他要是能有个同胞弟妹,他愿意每年过年给他娘多磕俩响头。
陈安习惯性想跟上他,抬起脚,却又停在了原地。路过的叔伯们都会搓揉他一下,然后再匆匆经过他。
对于八岁的孩子来说,那些将军们太高大了,他得把头仰起老高才能看见他们的脸,大人们嬉笑说话都不低头,于是小陈安觉得自己被抛到了所有人视线之外……不知道为什么,那晚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他不高兴,心里很堵,可是到处都喜气洋洋的,他的不高兴好似全无道理。
陈安低头看着自己的小靴子,眼眶忽然泛起热意。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扣住他的后脑勺。
又是谁来了?
陈安有点赌气,没抬头,反正来小厅吃家宴的都是父母的朋友,他不用太拘礼……再说他们反正都只是拍他一下就会路过。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那只手却没挪开,袖中混着一点药香的冰片薄荷被溽暑蒸出来,清凌凌地环绕在他周遭。
陈安一抬眼看清来人,吓了一跳:“陛……”
便装的长庚看了他一眼,片刻,陈安耷拉下脑袋,委委屈屈地小声道:“李叔。”
不远处的小厅灯火绚烂,热闹得像过年,将军们推推搡搡地打趣着儿女双全的同袍。
长庚没急着过去,跟小陈安一起站在小院里,沈家老宅的古树将灯光与月光一起挡了,守着一长一短两条人影。
“不高兴?”
陈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