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烛光照着的侧脸,影影绰绰,晦暗不明。
夜色越深,四周悄寂一片,突然响起的犬吠声尤其聒噪。
犬吠声不止,林鹤时蹙紧眉头,笔下书的越来越快。
垂覆的长睫在眼下拓出一片阴影,挡住了瞳里的神色,只见睫影忽颤,林鹤时顿住了笔。
烛光自他脸畔遗落,照出纸上的内容,满满一页都是字。
他恍若未觉,鲜红的唇勾出浅弧,落在清霜般的面容上,昳丽迷蒙。
“咕咕咕。”
鸠啼声将林鹤时从深陷的情绪里拉出。
林鹤蓦地停笔,低覆的睫羽微动,光影乍照进他眼里,掀起一片阴翳,与嘴角还未收起的笑意融合的诡异。
他缓慢抬睫,眼里的情绪快速消散,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走出屋外,无涯已经等在院中。
看到林鹤时出来,他言简意赅道:“我去查了,花家姐弟的身份没有问题,父母故去后才辗转来到这里,没去过都城,想来不会和那边有关系。”
不是么?
林鹤时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无涯说着顿了顿,“三天前,那边派人来找过阿婆,但是被赶了出去。”
林鹤时眸中划过了然,难怪,阿婆方才与他说话时神色奇怪。
“你可要与那边联络?”无涯问完意识到自己多言,又道:“我可以帮你送信。”
“不必。”
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讽,夹杂着冷冽,自林鹤时眼下淌过。
等无涯向他探看去时,浅淡的痕迹已被他收起,眸光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端倪。
可纵然林鹤时表现的清冷无欲,无涯也绝不认为他是真的无欲无求,否则他就不会向先生自荐,自己更不会受制于他。
而“那边”对于林鹤时来说,足以让他平步青云,他真的不想去联络吗?
林鹤时并不管他如何思量自己,只道:“这次多谢你,同样我不希望让先生知道。”
无涯闻言一凛,当初林鹤时向先生自荐,凭着过人的才学和谋算,立刻得到了先生的赏识,先生让他跟着林鹤时,即为林鹤时所用,也为监视。
他跟了林鹤时一段时间,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一日深夜,他没有征兆的浑身气血乱窜,经脉几欲被催断,痛不欲生。
是林鹤时给他服了药缓解,用清风般的口吻,对他说着让人脊背生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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