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督察院，为何不能参他？”左知秋支吾着辩解，说：“倒是你、你这阉狗！当年皇上念你年幼，下旨饶你一命，你得了恩，怎么不仅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偏要、偏要去学你那个不争气的爹，去做个祸乱朝纲的奸邪？”

\n砰！

\n裴怀恩一手压着左知秋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

\n“你们真当我七岁那会记不住事，是吗？”裴怀恩温温和和地说：“说话就说话，好端端骂什么人呢。”

\n粘稠的血流进眼睛里，左知秋心力交瘁，抿唇不语。

\n但裴怀恩这时已不耐烦了。

\n众目睽睽之下，裴怀恩重又站起来，以靴尖狠狠辗着左知秋的脸，问他：“说吧，何人指使你。”

\n左知秋不敢睁眼，喉咙仿佛被一双大手卡住了，哑得不像话。

\n“无人、无人指使我，一切全是你父亲咎由自取。”左知秋执拗地说：“裴怀恩，你说你幼时什么都记得，那你可还记得，皇上究竟为何改你的名？”

\n为何改他的名？

\n掷地有声的反问入耳，裴怀恩皱起眉，思绪又飘回到很久以前，裴家被抄的那个晚上。

\n那时他还不叫裴怀恩，叫裴容卿，个头比车轱辘高不了多少，是皇帝心软饶了他的命，将他收进宫中。

\n皇帝还对他说：“裴容卿，朕赦免你，乃是天大的恩典，你心里要时刻怀着这份恩，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应该只有君，没有父。”

\n想到这里，裴怀恩的脸色沉下来。

\n左知秋还在他的脚底下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裴怀恩，你不过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是皇上的一条狗，一个高兴时便宠幸两回的小玩意，而我可是正三品，是皇上亲自提拔！你、你岂敢杀我！”

\n裴怀恩低着头看，久久不语。

\n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大家都觉得裴怀恩气消了，思忖着是否该开口劝，却听裴怀恩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n“哦，不肯说是吗？”裴怀恩抬了脚，放左知秋喘匀这口气，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又再绕回来。

\n左侧番子腰间佩戴的绣春刀被拔出，裴怀恩一手持刀，刀尖点在左知秋脸上。

\n“当年写折子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既然你不愿意替我作证，留着也是无用的。”裴怀恩神色平淡地敛眸，说：“正巧御前行刺的主使查不着呢，皇上那边又催着结案，我也只好委屈你了。”

\n死到临头，左知秋惊慌地大叫。

\n“裴怀恩！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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