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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n这句话，过去湛云葳不知听了多少次。

\n但那时，他还不是乱臣贼子，是杀邪祟的彻天府掌司，挡在灵域与渡厄城的壁垒之前，造出许多惊才绝艳的灵器，护卫着王城与人间。

\n他的奶嬷嬷曾告诉她，说：“他倒也并非这般凉薄，唯一那点温情，给了曲小姐和他那个哑巴姐姐，再容不得旁人。”

\n湛云葳远远望着那人。

\n她与他相处的时日甚少，脑海里一时竟然也不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n唯一记得他有一双锐利冰冷的眸子，垂眸看人时，带着一股子凉薄意味。

\n如今这双眼也瞎了，他的模样彻底模糊起来。

\n她压下复杂心绪，双指捏碎符咒，悄无声息跟上黑甲卫。

\n天色一点点黑下来。

\n大雪未停，囚车驶出繁华街道，行至丛林，黑甲卫停下歇息。

\n谁也不想在大雪中押送犯人。

\n黑甲卫叹了口气，止不住抱怨：“真是晦气，摊上这么个活。”

\n偏偏陛下还要他游街示众，受尽屈辱而死。他们这些黑甲卫，也不得不在夹杂了邪气的大雪中走好几日。

\n“没办法，陛下恨他。”

\n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陛下仅有三子，却尽数死在越之恒手中，他恐怕恨不得生啖了越之恒的血肉。

\n矮一些的黑甲卫疲惫道：“我去放个水。”

\n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快些回来，别出岔子。”

\n矮黑甲卫哂笑道：“能出什么事，他的枷锁上有陛下的圣符禁锢加身，越家叛众已全部伏诛，他这样的人，难不成还有人劫囚？”

\n“你别忘了，他还有一位前夫人，万一那湛小姐对他还有感情……”

\n矮黑甲卫愣了愣：“不可能吧，不是说他那夫人，是他抢……”

\n“嘘，慎言，赶紧去。”

\n风雪愈大，矮个子走入林间，再回来时，黑甲卫又换了一轮班。

\n天色愈黑，回来的黑甲卫虽然仍是那张脸，右眼下，却有一道抹不去的淡痕。

\n湛云葳掐着符咒，化作矮个子黑甲卫的模样，又用符咒遮盖住脸上的伤，回到营地中。

\n她运气不错，有人递给她一个竹筒：“阿湮，去给那人送水。沾沾唇留他一条命就行，别给他多喝。”

\n湛云葳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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