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着完好无损的孩子,裴夫人哪里还?能想得到孩子之前?对她们的欺瞒,连连眨了几下眼睛,将?裴钺扶起,又摸了摸他脸颊,仔细端详片刻,还?没?来得及说话,眼眶先有些?红了:“平安就好。”
经?历过一次锥心之痛,平安二字就是她对裴钺最深刻的期盼。
察觉自己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裴夫人偏过头深呼吸了片刻,竟是挥手把两人往外赶:“赶了这么多天路,路上?定然也没?好好洗漱过。身上?这戎装竟然也没?换掉,礼部接你的人连身衣裳都不给换的么?快回去?换了衣裳,松泛一会儿,晚些?过来一道用?饭,我们那时候再好好说话。”
裴钺点头应了,两人便携手慢慢回了诚毅堂。
一去?多半年,诚毅堂里变化不多,裴钺自也没?有什么近乡情怯一类的情绪,径自进了内室,抬手一件件脱了身上?的铠甲。
见明?棠伸手欲接,他立时阻止:“你恐怕有些?拿不动,若是想看,一会儿放在那儿你一件件慢慢看。”
明?棠点点头,注视着裴钺一件件将?之脱下,又将?之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净房里很快备好了水,侍女们出?声提醒,裴钺于是径自进去?,明?棠则留在内室,仔细观摩着这套细看有许多磨损的铠甲。
光线已经?有些?昏暗,却还?没?到掌灯时分?,阳光下银亮的甲片此刻便显露出?几分?肃穆与沉重。明?棠禁不住伸手去?触摸,指尖一凉的同时,想象着裴钺是如何身穿这身铠甲与敌人作战。这些?磨损的地方会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吗?
正出?神,净房里传来裴钺有几分?低沉的声音:“幼娘?可否过来一下。”
明?棠便回神,慢步进了净房,却是因为没?掌灯,这里窗户又狭小?,便有些?昏暗到不能视物的地步,裴钺唤她来掌灯。听见是这个,她转身去?取了火折子,轻轻点亮烛架上?的蜡烛,看着温暖的光线水一般填满了整间屋子,只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裴钺正坐在浴桶中,赤.裸的上?半身大半袒露着,自肩颈往下的肌肉线条越发紧致而明?显。明?棠随意一瞥,登时凝住视线,不等裴钺回神,已经?站在他身后,指尖触上?他肩胛——这处有一道深褐色的伤疤,是在裴钺离京前?从未见过的。
这疤痕从他肩胛一直向斜下方延伸到脊柱附近,长度恐怕已经?超过了一掌之数,不难想象当初伤口?还?未愈合时会是怎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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