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
\n县长家门口的家丁还没有回来,小姑娘看人都散光了,才走上前来,看了我一会,看看我的眼镜,又看看我的大衣,很踌躇。最后,她还是抵不过什么似地,半弯着腰,老鼠一样蹿过来,涨红着脸,低声用官话问:“您,您认得我?”
\n我问她的爸爸是不是叫做黄癞子。
\n小姑娘喃喃念道:“黄......癞子。我、我......”她忽然落泪,念道:“......爸爸。”
\n她很快就抬手擦擦眼泪,用熟练的家乡话开口:“我、我被卖之前,家里的确是姓黄。可是我不记得自己是叫做黄小丫,还是黄什么丫。”
\n最终,她摇摇头,很憾然:“我小时候,阿爸就病死了。我长到七岁的时候,我姆妈也快饿死了。我瞎眼的阿嬢,牵着我到县里,把我卖给了县长。”
\n“我到县长家的时候,连爹妈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人家喊阿爸老黄,叫我姆妈是‘老黄家的’。”
\n她到县长家的时候,才七岁,瘦小的像是五六岁。伺候县长家已经二十一岁的女公子。
\n那个二十一岁的女公子,就这样安然地享用着一个七岁小女孩的服侍。一个不顺心,做得稍微错一点,就挨打挨饿挨罚。
\n时间一久,小女孩连家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个下人。
\n我虽然知道,不管丫鬟年纪多小,人们看来,都是合该被打骂的丫鬟。但是仍旧十分难过。
\n我问她记不记我,记不记得得小时候经常去女学玩。
\n她又说:“我恍惚记得,小时候见过一些特别和气漂亮的女先生。阿爸病死后,阿嬢拉我卖身前,还特意去谢过女先生们的宽恕。”
\n她说自己的不幸都是从她爹死后开始的。是她命不好。那年为了交上租子,虽然村里好几个人都得大肚子病了,他爹还是下了田,结果也得了病,没多久就死了。
\n她说感谢女学先生的宽恕,免了她爹三年的租子。否则她就不是被卖成丫头了,而是被卖去窑/子。
\n现在想起来,我却非常悚然。
\n我现在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我知道大肚子病其实就是血吸虫病。长江以南,血吸虫所寄生的钉螺通常分布在水田、江河溪流里。
\n因此得并最多的就是江南乡下的农民。尤其是经常下水田的。
\n也就说,老黄之所以得病,是因为......
\n我不敢再想。
\n身边天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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