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果来上学，学费全免，而且包吃住和三餐。一听包三餐，可以省一大笔钱，终于有人家动了心。

\n我恰好那天跟着小姑姑去“见识”招生，那瘦得肋骨条条的主人家，看了眼草棚(他们的家）里快饿死的妻子和起不来床的儿子、奄奄一息的老娘，站在草棚跟前，叮嘱同样瘦弱得都站不稳的女儿：“记得每样吃的只准每样吃一口，剩下的拿回家里来。”

\n第二天再去，那女孩儿没了。

\n问：“你女儿呢？”

\n“昨晚卖给村东的刘大户了。”

\n我们目瞪口呆。

\n小姑姑急红了脸：“你不是答应把女儿送进女学了？怎么又卖了？”

\n那个主人木然回答：“老婆老娘快饿死了。等不起。昨晚村东的刘大户过来说要买，就卖了。”

\n小姑姑不甘心，不肯就此罢休，一路跑到刘大户家去要学生。

\n正碰上刘大户家的下人拉了一具身上血肉模糊的尸首出来。说是老爷昨晚新买的小姑娘，老爷还没来得及怎么样，刘家小姐去告状给母亲，女主人就气冲冲先命人打了一顿，说是要给新下人立规矩。

\n谁料小丫头命不好，就这样打死了。

\n气得老爷捶胸顿足，直喊着花了一口袋糠米买的丫头就这样浪费了。但最后也无可奈何家里的母老虎，只得让人丢了了事。

\n我给吓坏了，阿姨姑姑们却白着脸，冲进去杀气腾腾地要找刘大户算账。

\n刘大户最后文质彬彬地迎出来，好言好语说：“这丫头是我合法买的，何来草菅人命一说？至于在下不妥之处，不知这是诸位的学生，那我赔诸位女君子一个学生就是了。”

\n最后以刘大户的女儿进女学了事。

\n那刘小姐还满脸的不情愿。

\n只有小姑姑还不肯，诸位阿姨却劝她息事宁人：“我党赖乡绅谋事，讲究乡间自治，我等也是出身乡绅，赖乡绅资助，方得开女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本就为学生而来，既然白得了一个不用倒贴的学生，那就算了罢。”

\n最后也还是罢了。

\n只是我不比小姑姑她们上过战场，那天实在给吓坏了，不敢再去。就又留在女学看门。

\n小姑姑独自送我回来，安顿了我，又要赶回去“招生”。送我到门里，像木雕似地站了一会，在门里的阴影里极其疲惫似地叹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了。

\n我留在女学里，阿姨们除了阿丘，又找来了两三个佣人，既算陪我，也算看管女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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