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

\n尚未卸完妆的男青衣有些一头雾水，又有些迷惑，他似乎并不曾认识这位娘子。他镇定地退后一步：“娘子说的该不该，小人听不明白，小人只是随着戏班跑堂会贺寿的。”

\n他看了看这孤男寡女的厢房，又提醒道：“这里地方卑贱，娘子快回房去罢。”

\n齐芷好像听不明白，用眼死死钉着他的脸，她严厉的声音忽然低了，似乎梦呓又似乎痛恨一样：“ 呵，多妩媚的妆容啊。”

\n青衣蹙眉，已经道：“娘子，您……”

\n他们这样的男班最重规矩，唱归唱，和大宅里的贵族女眷从来不接触，否则早就叫人暗里灭了口。

\n他现在得想想怎么既不得罪，又能躲过这位似乎发了疯，不知怎地孤身一人，莫名其妙跑到他的厢房的齐家千金。才能叫戏班不受牵连。

\n然而不待他开口，齐芷好像忽然醒悟了一样，猛地一扭头，竟然又跑入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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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雨刚停，齐芷就病倒了，只说是逛园子的时候，忽然淋了雨，受了寒，发起烧，浑身滚烫。

\n姑奶奶大发雷霆，要惩处下人照顾不力，却被齐芷拦住了，说是当时逛园子的时候，她自己不小心不懂事，不愿下人跟着影响游园兴致，打发了他们走。

\n而齐萱得了齐芷的消息，纵然疏离，却是亲姊妹。心急之下，她不带侍女，几乎是一路小跑去齐芷门前。

\n进去的时候，还听见齐芷比较亲近的一个婢女愤愤说话的声音：“有些人的嘴也未免太碎了些，居然、居然说出那等混账话来！”

\n齐芷咳嗽了几声，声音很虚弱，也很漠然：“我久不出嫁，早就招了一些人的嘴，只是不想到姑奶奶家贺寿，却不吉利的发起病，也难怪人更以为不详。”

\n有些听不下去，齐萱一把掀起帘子进了内间。

\n一进内间，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n此时床幔被掀起，齐芷半倚着婢女坐在胡床上，旁边的案上放了一碗黑乎乎散着白烟的热药，一个婢女半扶着齐芷，手里正在喂药。

\n另一个形容幼稚的婢女，则面有不忿的立在齐芷不远处，方才抱不平的话似乎就是她说的。

\n见妹妹进来，齐芷就推了喂药婢女的手：“你们都先下去，我要同阿萱说会话。”

\n“可是娘子……”

\n“大夫也说了我只是受寒，不很重。我不是冰做的脆人，一时半会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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