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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n以后这些可怕的敌人，都要我独自面对了。

\n我开始发抖。

\n和别的同伴不一样。我喜欢月光。我能思考。

\n我是一只猴子。但我脱离了猴子生存的常态。而现在，甚至失去了族群。

\n那么，痛苦就来了。

\n另类的痛苦。

\n和月光的寂寞之美。不大像，又很像。

\n毛再多再密，都冷得，也迷茫得不知所措。

\n一夜月光寒，一只毛猴子瘦小的影子投下山林。

\n终夜独坐不动。

\n一直到后来，我知道了那两条蛇。我才觉得月亮里传给我的冰冷的寂寞轻了。

\n那两条没有吃我的蛇，一白一青。

\n它们也是脱离了常态的。也是迷茫地游荡到这片山谷里的。

\n因为它们不吃肉。它们不吃任何蛇吃的东西。它们吃素，它们还喜欢听许多许多声音。

\n比如山泉迸溅到石头上的声音，比如风吹竹叶的声音。

\n它们喜欢听着那些美丽的声音扭动身子。

\n就像我把月光叫做“美”。它们把那许多不同声音的合奏叫做“美”。

\n所以，它们被生养它们的环境放逐了，它们被许多蛇攻击过，它们满怀对那些美妙声音的狂热，也满怀对外界的警惕，游到到了我所居住的这里来。

\n当然，这是后来我和它们被迫做了邻居才知道的。

\n那时我觉得和月光一样的孤独减轻了许多。

\n只是现在，我所面对的最大问题，是要下雪了。

\n我不知道离开了猴群，我能不能过冬。

\n对了，我在下雪前，还捡到了一只没死的幼年狐狸。

\n这只狐狸很看不起我，它也不叫狐狸该叫的声音，而是张口发一种奇怪的声音，叫做什么“人言”。

\n☆、第3章

\n大雪纷纷而落的时候，我窝在树洞里，树洞用枯枝结起堵住，洞里铺着干草草絮，树洞的边角处堆了一些坚果。

\n一只看着普通的褐毛小狐狸，盘在坚果上，舔了舔自己细细的黑色前腿，尖尖脸颊旁的绒毛丰茂。

\n见我一动不动，小狐狸细声细气地开口:“猴，你不吃坚果吗？”

\n我还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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