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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士兵的说话嘈杂,风声呼啸,都仿佛成了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
以为是昔咏回来了,宣榕头也不抬:“水囊先放着。昔大人,把木匣第三层,最左侧那几支朱笔给我。还有三个瓷碟和沙青粉、青金石粉、石黄粉。”
说着,她端详已经用金色描线的佛像,思考下一步着色从哪里开始。
木匣成年男子腰线高,用耐腐蚀的杉木制成。百余个抽屉琳琅满目,盛满颜料、瓷碟或是毛笔。排布整齐,井然有序,找的时候也一目了然。
脚步顿住,紧接着是翻找的声音。
不多时,她需要的东西被摆在了手边案台上。
案台同样木质,做得精巧,被一根空心梨花木套着实木支着,可升可降。
宣榕思绪在构图上,头都没回。
阳光从石窟缝隙撒入,浸没她白纱裙袍。
从案台摸来的朱砂被研杵碾碎,和水,去勾勒佛像头顶冠冕的珠宝。
忙完这一切,宣榕才松了口气。她将笔和瓷碟放在旁边,抱着画板起身转身,道:“阿松和阿渡怎么还没回来?昔大人,你去……”
她的话音在看到不远处青年时,戛然而止。
平心而论,耶律尧离得不近。
十几步开外,很有分寸感的距离。
他散漫地靠着一根通顶石柱。黑袍黑靴,抱臂垂眸,静默注视着自己,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仍旧有压迫感。
归其原因,是盘旋在他右臂,从护腕处蜿蜒而上,最终在他宽阔肩膀上探出头的一只毒蛇。
黑银交错,鳞片闪动,很低调,就像耶律尧臂上的装饰。
但没记错的话,是银环蛇。
有剧毒。
宣榕怔了怔。
……这人怎么养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宠物。
不过,他既然施施然来此,前一个问题也就显而易见了——三个侍卫被他支走了。
果然,耶律尧微抬下颚,示意某个方向:“选马去了。昔咏也去了。他们都是将士,喜好马。”
而漠北不缺好马,可风驰电掣、日行千里。
估计三人得挑会儿。
宣榕点点头,开门见山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耶律尧露出个笑,“想和你做笔交易。”
他的母亲姿容绝冠,否则不会被老王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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