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169节

，对着各处的明枪暗箭，说话自然不能太过客气。臣大病初愈，精力不济，娘娘今夜的来意，还请直说。”

\n殿中的那个她款款移步，站在敞开的窗前，把自己展露在他的视野里，浅淡月色映亮了白瓷色的肌肤。

\n对着凝住的视线，她若无其事提起来意。

\n“你我这般纠缠不清，处处明争暗斗的，我也厌倦了。荀令君，自从去年底你就病歪歪的，头天人还好好的，夜里一场雨雪，第二日就能突发病重到起不了身，御医也束手无策，本宫怕啊……”

\n她话锋一转，轻飘飘道，“怕你什么时候人突然就不行了，这辈子的事，本宫尚未和你交代清楚。你哪能就这么去了。荀令君，不给个交代？”

\n“娘娘要臣如何给个交代？”他平静地回应。

\n粉色的唇角又弯了弯。“留个纪念罢。”

\n“何等的纪念？”

\n“在我身上留个纪念。好叫我下辈子早早地认出你，早早地避着你走。”

\n荀玄微露出意外的神色，随即无声地笑了下。

\n大病初愈，气色总不大好。他的笑容也是极浅淡的，一闪即逝。

\n“娘娘的想法总是出乎臣的意料。臣听娘娘的意思，原以为今晚总要留下一只手，一只眼睛之类，才能给个交代。——怎么会是在娘娘身上留个纪念？”

\n她偶尔不想讲理的时候，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n“趁你最近病情转好，在我身上留个纪念。” 削葱般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左肩胛后，肯定地点了点，“这处。我要你的玄鸟刺青。”

\n“宫门要关闭了。”

\n“那就快些。”她催促。

\n当先走出几步，回身斜睨一眼，“本宫今夜敢留你，你不敢留？”

\n——

\n灯火通明的侧殿内，窗户早就关紧了。

\n大氅滑落地面，露出光洁如新雪的后背。

\n微凉的手按在背后的左肩胛骨处。

\n“你要玄鸟图案，已经在你身上绘好了。你生我的气，恼怒我，这些我都知晓。何必执意损毁肌体？你想要留个纪念，笔绘的玄鸟纹路亦可。”

\n“笔绘的纹路，拿水洗一洗便洗去了，算什么纪念。”梦里的她直视灯火，固执地坚持。

\n“我要个长长久久、一辈子也褪不去的纪念。”

\n身边的人沉默了一阵。“我从未替人刺青。”

\n她笑出了声。“要的就是这个从未有过的独一份。”说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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