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边的衣带被解开了。
\n仔细地调节了高度, 往上轻轻一拉,被卷住的手腕又被拉起几寸。
\n“别往水里躲。当心水浸了背上伤口,引发化脓。”
\n荀玄微又换了块干缣布,动作轻而小心,仔细地吸去溅去背后一长道刮伤的几滴混着血的水渍。又拿过圆玉盒, 重新把融化的药膏补上。
\n室内水汽弥漫。帮忙洗沐的人轻言缓语,费了许多功夫, 终于哄着浴桶里的人翻过了身,半截雪背悬空,水声阵阵,继续洗沐干净。
\n被裹在那件鸦青色直裾袍里抱出去的时候,长发湿漉漉地从肩头蜿蜒垂落,阮朝汐抬起终于可以活动的左手,扯住直裾袍宽大的广袖,挡住了脸。
\n轻描淡写地和她说一句‘心里起了不好的念头’,如今追问清楚了,竟然如此的……不可说。
\n身上一处都未放过,被彻底洗了个干净。
\n退让于她的坚持,遵从她身涉险境的决定,日日送她入千秋门的忍耐和煎熬,习惯于掌控一切的手在她身上失去的掌控,今日连本带利追讨了回来。
\n沐浴耽搁的时辰太久,白蝉不知何时悄然来过,又悄然离开,送来的整套衣裳整齐地叠在床头。
\n抱腹,内袴,单衣,窄袖短襦,间色长裙,一件件地穿裹上身。
\n滴水的长发打湿了肩头,阮朝汐的右手搁在月牙墩上,滴水发尾拢在左手,避免右边蝴蝶骨的伤处溅进水,脸对着床里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表面的镇静下,心里乱得仿佛一团麻线。
\n她自以为了解身边的人,了解的还是太少。看似清风朗月的郎君,心里隐藏着许多不为外人探知的暗处。追问到底的代价,太大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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