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东西两片,两边征战不休,中原士族大批惊惶南渡。
\n她抓住机会,三年连续北伐三次。兵马数目,将领人选,军饷粮草征用,在她眼中都是沙盘中可调动的一个个五色小旗。北伐是个好用的借口,朝中反对她的势力被清洗了一批又一批。
\n当初她决意北伐之时,他已经病重到起不了身了。
\n某个秘密过府探望的夜里,他低低地咳嗽着,对她道,“我宁愿你未学会这些。朝汐,停一停。”
\n她回报以冷漠嘲讽。“开弓射出之箭,岂有再回头时?荀令君如今说这些,太晚了。”
\n帐中卧病之人默然无言。
\n那时候已经入冬。那年的冬日格外寒冷,江左京师地带罕见地落了雪。
\n他病逝的消息在除夕夜传来。当时宫里正在大设宴席。她接到密报后,怔忪了片刻,又神色如常地继续举杯,在满朝文武大臣山呼万岁的声响里,自若地满饮整杯酒。
\n一滴泪也没有掉。
\n——
\n阮朝汐猛然睁开了濡湿的眼。
\n眼前落下青色纱帐,她睡在卧床里,右手探出帐外,有人在给伤处上药,动作极轻,火辣辣疼痛的掌心时不时传来一阵清凉感觉。
\n帷帐外的人并未察觉她醒了,正在低声对话。
\n说话的是莫闻铮:“伤处不可碰水,不可用力,能不动尽量不动。仆会每日早晚过来更换纱布和伤药。京城天气热了,更要当心创口发脓,这两日可能会起低热,郎君多留意些。”
\n荀玄微的声音随即响起,“我会留意。你出去开方熬药,尽快送进来。”
\n“是。”
\n阮朝汐试图握起右手手指。才蜷了一下,剧痛就从牵扯到的伤处传来,刺激地她轻轻吸了口气。
\n青色纱帐从外撩起,荀玄微察觉她细小的动作,坐在床边。
\n“醒了。”
\n带有薄茧的指腹拂过她半开半阖的眼,抹去浓黑长睫上悬挂的一点晶莹雾气,“睡了一觉,开始觉得疼了?”
\n阮朝汐摇摇头。“三兄,我好难过。”
\n荀玄微的视线从右手伤处挪开,和她薄雾涌动的眸子对视了瞬间,“怎么了,说说看。”
\n阮朝汐道,“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前世的那个我……替你守灵。安安静静守了整夜,什么也未说,一滴泪也未落,天明便起身走了。”
\n荀玄微低头望来的眸光多了几分复杂难辨。
\n“前世的我,不值得你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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