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沉默点头。
“当时任工部侍郎的陈敬在端南水患的消息传来后就被革职下狱,陆周涯因此找到我,要我将灵河渠的贪墨一案栽赃到陈敬和张静言身上,这二人本就是王党的人,之后便能顺理成章地以此为由弹劾王兖。”
“你明知是栽赃,却还是这样做了。”杨筵霄道。
“杨大人出身弘农杨氏吧?世家子弟。”谭理淡淡道,没有太多情绪,“我是寒门出身,王兖是延熙初年的辅政宰相,他任中书宰相那些年,满朝尽为世家子弟,科举一制形同虚设,我这样的寒门官员,即使侥幸入朝,也得不到重用,稍有政绩便会被出身世家的同僚打压抢功。我知道陆周涯和谢道成是想要以灵河渠一案弹劾王兖,但我不在乎。”
“你仅仅是受了谢道成和陆周涯的指使吗?”杨筵霄旋即倾身,紧紧地盯着谭理,“你是贺相举荐入工部的,王兖被弹劾后,正是贺相随即接替了中书令一职。当时端南水患发生后,张静言原本写了诉灾的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入长安,但这折子入了中书省却不见了,至今不知去向。”
谭理倏然抬头,和杨筵霄在昏光暗烛中对视。
“我不知道什么折子,”片刻后,谭理缓缓道,“我当时只是工部的一个主事,陆周涯只让我矫饰账目,折子的事我不清楚。陆周涯和谢道成同为政事堂宰相,要想藏起一份折子实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
严向江整理过供词,拿给吕谨过目。
“不行,这份供词不能递上去。”吕谨看过之后,却是将谭理的那份供状按在了桌上。
严向江不解,他同样看过谭理的供词,并无什么问题,他此前不肯松口,如今却肯招认,这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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