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痛殴突厥,能不能吊打吐蕃,实际上对于这些士卒们而言很遥远。但与这些势力的斗争,却又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因为突厥与吐蕃的士兵,正是他们交战的对手!
这就造成了一种错位,战争的胜负有他们的责任与努力,战争的利益却又与他们完全无关。在这样的情绪感染下,边关将士渴望轮换回家,还没值宿的想尽办法逃脱兵役。
李隆基或许想把大唐的旗帜插遍西域的每一个地方,可是唐朝边关的大多数人,却未必如他这么想。
他们的愿望,更加卑微,更加真实。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方重勇叹了口气,感受到了王忠嗣身上的那种情绪。
“听闻你父平日里对教导伱并不上心,没想到你竟聪慧若此。”
王忠嗣又倒了一杯酒,将其一饮而尽。
“当年在河西,吐蕃赞普大酋在郁标川练兵,我麾下兵将都很畏惧,认为不可力敌,想要返回求援。当时我年轻气盛,并不认为吐蕃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提刀冲入敌阵。
此役,斩首数千,缴获羊马数以万计。我凭军功迁任为左威卫将军、代北都督,封清源县男。可是那一战……我的部下死了好多人,好多跟我情同兄弟!
如果不是我立功心切,他们……本可以不用死。”
王忠嗣一拳砸在竹制的桌案上,老瓦盆都被震得侧翻过去,吓得方重勇浑身一个激灵。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情绪激动,王忠嗣双目赤红的问道:“你会不会认为,我是想拿麾下士卒的命,去染红我身上的官袍,铺就边镇大将的青云路?”
“叔父,您喝醉了,不能再喝了。这种话传到圣人耳中不好。”
方重勇略有些惊慌的劝说道。
刚才那些话,可是在明里暗里的抱怨李隆基,传出去的话,很容易形成“王忠嗣被贬后抱怨圣人刻薄寡恩”这样的要命谣言。传到李隆基耳朵里,这位坐镇长安的圣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
要知道,那位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主啊!看上自己的儿媳妇,说抢也就抢了。对自己的亲儿子都是如此,而且还是宠妃生的儿子,对王忠嗣这样的外人如何,其实用脚趾头也可以想象了。
“有什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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