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十年间[1]。怎料今生再见是如此境地。”
齐太傅翻身掩面,说:“你也被关起来了吗?关起来吧!让他们杀遍这天下文人。”
纪纲说:“我徒弟乃是替父受过。”
齐太傅说:“替父受过……好啊,他父亲是什么人,也惹怒了皇上不成?”
纪纲叹息,说:“去年,沈卫兵败……”
怎料齐太傅听着“沈卫”二字,忽地转头,手脚并用地爬向沈泽川,问:“这是,沈卫的儿子?”
纪纲觉察不妙,正欲出手,齐太傅却已经先一步扑了出去。他干枯的手指抓向沈泽川,狰狞道:“沈卫!沈卫杀了殿下!”
沈泽川眼疾手快,已经握住了齐太傅的手腕。纪纲紧跟着将齐太傅擒住,说:“太傅!皇孙是为什么而死,今日你也要我的徒弟为什么而死吗?不论沈卫做何等恶事,与我徒弟何干!”
齐太傅粗声喘息,颤声说:“他既是沈卫的儿子、沈卫的儿子……”
“他出生时是沈卫的儿子。”纪纲擒着齐太傅,猛地磕了头,说,“可他后来便是我纪纲的儿子。我今夜如有假话,便不得好死!太傅,你要杀我的儿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1]:《淮上喜会梁州故人》韦应物
第7章 太傅
齐太傅无语凝噎,拽回手,转头不再看沈泽川。他被幽禁在此,二十年里疯疯癫癫,恨遍了外边所有人,今夜却要说服自己不要恨仇人之子。
“如今……”齐太傅声音凄怨,“如今我又能杀谁!”
雪落无声,院中乌鸦飞离枝头。殿内破帘随风而动,齐太傅颤巍巍地爬起身,踉跄着抬高双臂,悲怆欲绝。
“天下大局已定!成王败寇,殿下贤名从此翻覆,你我皆是那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我杀谁?我杀了这昏聩无眼的老天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