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有点生气了。
股权战争不是两个聪明人的较量,而是多方资本的博弈。
纵使顾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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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通天,可他要对抗的是父亲背后无数家资本联合,相当于要肩扛火箭筒,轰掉老牌金融帝国。
多年来父亲一直藏在固若金汤的地堡里,是柏氏夫妇破产才让他短暂露出了头顶,如果不能趁此时一击毙命,等父亲从柏氏夫妇的尸骸里吸饱了血,再往后想要弑父就是难上加难。
所以朱砂是对的。
让事件驱动型交易对冲掉长期风险,当时的困境只有发生“黑天鹅事件”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那天夜晚惨白的月光照耀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顾偕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穿上外衣离开了深蓝大楼。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穿梭在繁华街道上,信步走到了某个居民区。
时值晚餐时间,辉煌马路上传来鼎沸喧闹人声,冬夜寒风呼呼吹动两侧行道树。顾偕不由抬头,对面高楼公寓的窗口亮着一盏盏灯光,每一扇窗户后依稀可见那走动人影……电视机的吵闹、饭菜的香味、喋喋不休的母亲、沉默寡言的父亲还有叛逆嚣张的青春期孩子。
它闭上眼,在刺骨寒风里站了大半夜。
……心里隐秘的胜负欲还有其他东西被刺激到了。
他是一个孤儿。他的母亲是父亲的玩物,他的父亲诱惑她堕落、逼迫她毁灭。他缺失的家庭,缺憾的人生,都是他高高在上的父亲亲手所赐。
天上的月亮不再流浪。
而是变凉。
事后想来竟有难以言喻的顿痛。如果那天朱砂问他想不想要家庭、想不想要妻儿,他一定当场就怼回去了。
可是朱砂偏偏提的是钱。
钱和他,朱砂永远选择钱。
“你想要什么?”顾偕问。
柏素素说:“我不想做卡洛琳。”
——不想去下城区餐厅端盘子伺候斤斤计较的矮个老板、不想和女招待同事合租破旧的公寓、不想去二手店里像淘金一样买回曾经扔掉的名牌衣服,更不想被人写在喜剧里灌毒鸡汤教观众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
为了钟鸣鼎食,轻裘肥马,让渡自由又何妨?她心甘情愿走进金玉宝石打造的华美笼子里。
而朱砂先是疑惑地看着他,随后洒脱地笑了笑,只说了一个字:“钱”。
然而,她顿了顿又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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