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礼。
宗懿拿眼偷看纳兰松月,却见她赌着气并不正眼瞧他,眉眼间蓄着哀怨,着实招人怜爱。回想起自己那一巴掌也着实是过份了些,月儿陪着自己过了整十年, 哪怕养条狗也没有这般下狠手的道理。
宗懿也后悔,那天应该及时安慰她几句的,但那一晚闹得实在太僵, 宗懿开不了口, 当着外祖母的面又不敢造次, 只好泥雕木塑一般戳在一旁。
这半年多以来,海岭王妃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动不动就心悸气喘的老毛病复发地也愈发频繁, 大夫劝她多休息。所以自打纳兰松月过门,海岭王妃心里虽挂念着纳兰松月,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专程来九王府看望自己的这位可怜孙女。
眼看纳兰松月嫁入九王府都快一年,海岭王妃实在憋不住了,趁着这几日自己的精神尚可,赶忙带足了婢子和嬷嬷,屁颠屁颠地奔来九王府看望纳兰松月和宗懿。
与纳兰松月又多走了几步棋,海岭王妃便对宗懿说道:
“九王爷你来的正好,我跟九王妃方才正说起妃园陵。前几天,月儿去往温敦夫人陵前祭祀,看见夫人坟头的明楼有些破损,想替夫人重新修补。我便说啊,这明楼比不得咱们活人住的寝殿,又花不了几个银子,今年修补了,明年它还得换个地方继续坏。反正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若九王爷你直接安排人全推了,给夫人重造一间。”
宗懿赶忙应下:“祖母说得是,孙儿马上安排管家找上京的木作坊去妃园陵处理。”说罢又偷偷看一眼纳兰松月。
说起宗懿的生母温敦夫人,虽然去得早,好歹有个陵墓可以让宗懿祭祀,纳兰松月连想到自己母亲,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祭祀了,不觉悲从中来,禁不住掩面而泣。
海岭王妃叹一口气,将身前的棋盘一推,虚点着宗懿的鼻尖嗔道:“好好一局棋却被你给搅了。”
说罢便站起来,一手拉着纳兰松月,一手拉着宗懿,叹道:“你们一个王爷,一个王妃,还耍小孩子脾气,闹到这般田地,叫人看笑话!松月你也不必难过了,今天九哥儿总算回家来,你这个做妻子的也退让一步,给你家夫君一个面子。“
说着海岭王妃便将纳兰松月的手搁在宗懿的掌中,又道:
“九哥儿,现在外祖母就把老身的孙女交还给你了,老身的孙女可怜,自小就没了娘,是老身一把屎一把尿好容易拉扯大的。你若再欺侮她,不说我这个老婆子不依,便是我海岭王府,也不肯再认你这个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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