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还你儿子睡不成。你儿子一走了,你就好烧火。”
众人大笑。
茶馆是大家开心的场所。有了儿媳妇的男子,相互拿公公和儿媳妇的关系开玩笑,这是龙寿县的传统习俗。言语虽然粗俗一点,但没人会视为庸俗。能开这种玩笑,说明过的是有滋有味的日子。
丁恩保每天早晨收了网,摘了鱼,都要到沧浪茶馆来喝茶。用他的话说,要是哪一天没来,那一天都像掉了魂似的,做事没有定准。
他每回走进沧浪茶馆前,都要双手捧起沧浪水,抹湿满脑壳头发,而且用手指往后梳理得顺顺当当,若是有骚婆子上去了,立马就会摔下来。
他的个子矮,但他的两只手臂很长,超过了膝盖,十根指头又粗又长,罩在茶碗上,严丝合缝,梳理头发,顺顺溜溜。
丁恩保有一门祖传医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药功到堂。
沧浪电排站的两个职工打架,其中一个的后脑壳上被鹅卵鼓打出一个一手抓不住那么大一个砣,人事不省,半死不活。请他去动药,给他的钱不多,伤者家里人担心他嫌钱少不给诊。
他说:
“钱就是命啦?人命就不是命啦?有钱也好,无钱也好,只要找到我,我都要治。”
他动了药功,那个职工下午就醒了,吃了两大碗饭。
丁恩保有一个用牛皮自制的钱包,时刻放在罩衫内口袋里。
他替人治跌打损伤收的钱全部放在这个钱包里头,不与捕鱼款混放。
他随时准备将这里头的钱施舍给有困难的乡亲。
他说:
“谁家的人命还有多的呀?”
这天,茶馆门口有人卖泥鳅。
丁恩保走过去,指着鱼篮里说:
“我要买这种泥鳅。越小越好。”
卖泥鳅的人问:
“丁师傅您要买好多泥鳅秋?”
丁恩保树起两根指头,说:
“两斤。”
卖泥鳅的人说:
“你蛮会吃呀!这小泥鳅用油炸,味道相当的好。”
有个干部模样的人一下买了十几斤泥鳅走了。
丁恩保望着他的背影说:
“他这号干部就是干部,月工资一百大几十块钱。餐餐都可以吃好的。”
丁恩保担任渡工之后,要进沧浪茶馆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甚至可以说是很难得进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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