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在老天爷手上。还留在这春柳湖实在活不下去了,看不到一点奔头了。悲观、绝望、思迁的情绪在渔民中蔓延,笼罩了整个绝代堤。
穿戴破破烂烂的孩子们四个一伙,五个一团,在破败不堪的绝代堤上奔来跑去,一路泥花,一身泥点,依然玩他们的游戏。
绝代堤上唯独没有被洪水冲倒的就剩那栋五缝四间的木板瓦房。它是渔霸渔主徐铭烈、徐铭谱兄弟的老屋,本身材质坚硬,解放初期收归集体使用,按超强洪水级别作过特别加固。长期以来一屋两用,东头两间是大队部,西头两间是大队网具室。孩子们有的躲进大队网具室里捉迷藏,有的在大队部的前坪里拌泥巴砣,有的在网具室前面那只肚皮朝天的报废渔船上坐成一排讲故事,有的在大队部两侧没有顶的芦苇棚里办家家,有的举着纸扎的风筝奔向湖边。
孩子们越是无忧无虑的表现,越令家长们感到心酸。用惨不忍睹形容洪灾过后的春柳湖一点也不过分。
黄春江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痛在心里。我看见他突然两眼放亮,用力挥了挥拳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的。
“再不能停滞不前了,一定要改变。无论如何要让下一代过上好日子”。
看样子他有了很多想法,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是那场洪灾,使我认识了黄春江,从此我俩成了忘年交,几十年往来不断,经历无数次坎坎坷坷,我俩的感情日渐加深,心越贴越近,无事不谈,无话不说。
这一次,我俩还能不能倾心交谈呢?我把心里想的一切向与我一同来办案的女刑警刘淑滨谈了,我请她给作出预见性的回答。她说:“这个问题,只能由你自己作出回答。无论你作出哪种回答,我都无条件的予以配合。”
我心里想:都说你是柔情神探,你此话等于没有说,丝毫体现不出你的柔情和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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