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道知道什么叫惹了爷爷的下场……”
话音未落,那女人迅速拔出挎包里的枪,几乎在举起枪的瞬间就扣动了扳机。
尖锐的枪声仿佛令时间都慢了下来,空气凝固而粘稠,四周像被谁注入巨量的透明硅胶物质。霎时间,那男人仿佛看见子弹清楚地穿过自己的眉心之间,破开表皮、前额骨,深入脑髓,然后又穿透脑部而去的整个过程。他甚至能感到子弹射穿的孔喷射出来少许血液,就绽放在眼前,像一朵妖艳又明媚鲜妍的花,而且还是五月海棠,娇嫩而美丽,带着自身血液的温度,还带着一声低不可闻的惊呼,那是被他挟持的女人发出的声音。然后他仰天倒下,手里的枪还攥着没来得及开,倒下去时带翻了小超市旁边几排货架,方便面饼干矿泉水巧克力棉花糖之类瞬间滚落得到处都是,要捡干净想必得费一番工夫。
他最后一个念头是,我居然就这样死了。
死得这样莫名其妙,毫无价值,被暴虐的欲望和快感支配着消耗掉的生命,居然就这样完结了。
被人挟持的女孩跟着摔到地上,半响后才意识到自己安全,于是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随后扑过去,一边哭一边用脚死命地踹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直到警察们一拥而上,有人把她拖开。
女人收了枪, 仔细把枪收回包里。
随后她越过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大踏步向前,踩过混入他的血的雨水,走进零食店,飞快掏出手铐钥匙,打开了老季的手铐。
围着的警察迅速冲了进来,该干活的干活,该善后的善后。王队跟着跑进来,湿了半身,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竖起大拇指说:“谢副队,好枪法。”
“您过奖了,”女人平静地说,“也是那个嫌疑人瞧不起女的,不然场面还真有点难控制。”
“辛苦了。”王队笑着说,“谢谢支援。”
“客气。”
女人说完,转头看了那个被爆头的男人一眼,尸体很快便被警察们装进裹尸袋,就是流出来的血有点太红,红到令人刺眼,令她有点头疼。
这不是谁罪有应得谁该死的问题,而是在这么一个大雨倾盆、抬眼都看不清对面是谁的夜晚,任谁被一枪爆头,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女人回过神来时,王队已经忙活开了,老季头上伤口已经包扎好,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一张嘴就开始贫:“谢副队,大晚上的穿这人模狗样,这是刚参加完哪个单位组织的大龄单身青年联谊活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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