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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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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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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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水龙头因为无法拧紧，一直有水不断滴下来。轻微的声响在逼仄的浴室里就像一道催命符，飘进他一片空白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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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的衣服在拉扯间被扯开了领口，露出她瘦削的肩膀，鲜血沾满了她的半身，苍白的脸上被他印上带血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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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又潮湿的浴室满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咸湿的泪水砸在她的脸上，心脏被他痛哭的声音牵动，他搂抱着她身体的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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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庞已然模糊，眼皮越发沉重，她汲取空气的呼吸声由大转小，最后归于平静。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他嘶哑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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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蔓宁骤然从梦中惊醒，眼睛望着天花板悬挂的吊灯，她的手还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急促的心跳声几乎和梦中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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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久没做这个梦了，或许是因为前几天见了李绍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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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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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季桀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一边拿手机回着助理消息，一边问周筱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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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好转。你知道的，你爸不想去医院，隔叁差五就叫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他输液调理。”周筱韵坐在他对面的双人沙发，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茶几，她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着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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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眼睛都没抬一下，手上打字的动作没停，随口回她，“嗯……我知道了，麻烦你在家多费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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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桀…”她刚说了个名字就被突兀的门铃打断，话被堵在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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