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就从天亮躺到天黑,再从天黑躺到天亮。”
“什么都没关系的。”
老头须发皆白,面有土色,看上去半截快入土。他的话却字字珠玑,像锋利无情的匕首,割开白落竹强作镇定的外壳。
最初在疗养院时,她整夜无法入睡,医生只好开安眠药,外加抗抑郁药配合服用。这些药物副作用大,她每天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什么都顾不上。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没来由的焦虑陡然袭来,她开始意识到,如果再不好转,工作不会一直等她,年迈的父母也还需要照顾,更遑论后续案件的跟进处理。
有这么多事被搁置,都等着她去处理,她怎能心安理得地继续消沉?
她以为自己已经好转。
但强行回到工作岗位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恢复力气。不是身体上的力气,是一种能像从前一样全然投入其他事情的情绪。
她再也做不到了。
她反复提醒身上背负的种种责任,却唯独忘记,那个被虐待两天一夜、至亲姐姐死在眼前的小女孩,反而最需要安慰和拥抱。
内心仍在流血的巨大空洞与强迫自己面对的现实反复拉扯,将本就已羸弱不堪的身体与精神拖垮。
“悲剧已经发生,我们如果再抗拒疗养,就是无数次被重复伤害。”简峥嵘既是在劝她,也是在劝自己,“我经历过你这个阶段,小白姑娘。后来我只能辞职隐居,虽然付出的代价惨重,但抛下身上背负的一切,专心哀痛,才有疗愈自己的希望。”
“那……”白落竹望向他,“你后来好转了吗?”
简峥嵘愣怔半晌,才摇摇头。
“我一把老骨头啦,不想再骗人。时间会治愈一切——个屁,好不到哪儿去的。”他苦笑。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