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陆沨的声音里含了点笑意,微微哑,“熟练一点。”
安折:“……”
他小声说:“我又没学到什么。”
而且也不能回去重学了。
“看出来了。”陆沨说话,这人嗓子压低的时候,声音里有个遥遥在上的磁场,安折一个激灵,从耳廓麻到脊背。
于是他又想起当年的事情。
他和陆沨刚认识的时候,甚至还亲口说过“我在地下三层工作”这种话,上校回了他一个“哦”字。
安折很好奇那时候上校对自己的印象。
仿佛读懂了他的意思,上校道:“那时候不清楚你是蘑菇,想你如果不是在三层做事,没办法在基地活着。”
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安折,继续说:“现在看来,即使是,你也不能养活自己。”
菌丝再多几根。
上校停止了说话。
安折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上校能像曾经的那个人偶一样一言不能发。
他细白的手指搭在陆沨的胸口,想等陆沨解完扣子后去牵他的手。
然后就看见上校看着那里,似乎也在思索什么——而且是那种他思索正事时才会有的神情。
几秒后,陆沨道:“以前还是被你骗了。”
安折歪了歪脑袋。
“慢半拍,不知道猥亵罪是什么,打月薪低于底线的黑工,”上校历数这三件事,若有所思,“这不能用过于单纯和智力有限来解释。”
安折:“……”
他说:“你停下。”
但是显然,上校的听力是选择性失常的。
“那天晚上也很反常,你邀请我住在房间。”
安折说:“是因为你没有地方去。”
“问题在于你要把自己的牙刷给我,你完全不懂得人类的社交礼仪。”
安折不说话,仿佛他的听力也选择性失常了。
“除非这是你在三层学到的拙劣的调情手段,但那天晚上你很乖。”上校道。
安折知道上校说的是审判日那天的晚上,他邀请这个人在自己房间睡了一夜。
他去抱陆沨,额头贴着他的胸膛,那里隔着一层衣料仍然有温暖结实的触感,耳边能听到沉稳的心跳。过往种种,像一场梦一样。
安折设想了另一种可能。
“那,”安折说,“假如那时候……”
假如那时候真的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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