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子被陆沨往身上搂了一下, 就把脑袋靠在他右边肩膀旁, 倚着他。
——稍后忽然意识到这人正是那伤口的罪魁祸首,自己不该和他和平共处。
安折试图抽身离开, 但已经被陆沨按住了。
他挣扎无果,过程中又让被子的面料蹭了一下伤口。
“别动。”陆沨道。
安折:“……”
这人的语气里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批评他不该乱动,可恶至极。
正好他一抬眼就能看到陆沨的喉结和脖子——他磨了磨牙齿。
——就被陆沨搂得更紧了一点,彻底不能动了。
安折思来想去,还是很不高兴,这不是一时的不高兴,而是很多天来逐渐递进的情绪,他一直想找陆沨的事情。
正好这次终于有了个值得一提的伤口。
他闷闷开口:“你好凶。”
陆沨问,“有吗?”
安折说:“有。”
“没有。”陆沨把他扳过来,道,“我已经很注意了。”
安折:“?”
假如这都是已经注意了的后果,那您不注意的时候是要把人拆开吃掉吗?
安折蹙眉,说:“不可能。”
陆沨:“嗯?”
“你太过分的时候,我每次都挣扎了,”安折说,“还哭了。”
陆沨看着他。
“但你不理我,”安折说,“还会变得更凶。”
新的一天从被小蘑菇批评开始——陆沨低头看怀里的蘑菇。
声音是软的,娇气,嘀嘀咕咕小声抱怨。
安折说完了。
但陆沨还想听他这样说几句。
于是他问:“还有吗?”
安折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这样还不够吗?
“我以为那就是理你的方式了。”陆沨回答。
安折:“?”
安折:“还有吗?”
“有,”陆沨道,“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行为。”
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