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鼓点一样在树叶上击打了起来。陆沨用制服外套盖住了安折的肩膀和脑袋,安折道:“来的时候,旁边好像有山洞。”
他抓住陆沨的手站起来,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最终,他抱起那只体型不大,正在因痛苦而颤抖的怪物,两人往旁边起伏的山体走去。
“形态不太对。”陆沨道。
安折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深渊中从来不少见奇形怪状的地貌。
山洞口就在那里,纠结缠绕的藤蔓间,一个幽深的开口。
怀里的怪物还在颤抖着,多年前,他就是这样将重伤的安泽拖回了自己的山洞。此时此刻他心知面前的洞口绝对不是当年那个,却奇异地感觉时光和命运总在相互交叠,自己又走过一遍当年的路途。
不过,当他站在所谓的山洞口的时候,终于相信了陆沨的判断。
洞口不是常见的不规则开口,依稀是个拱形——这是个废弃的建筑物,被隆起的地面挤压成了现在养的样子。深渊里确实散落着一些人类废城的遗址,遗址中有种种功能不同的建筑,百年间,深渊的生物就在它们身上生长蔓延。
走进去,周围黑压压一片,偶有植物的荧光,安折把怪物放下,将手电筒放在合适的位置。手电筒光照亮了有限的一片空间,这里是个宽阔的大厅,陈设早已腐朽,似乎是个教堂,四壁斑驳,有怪物栖居的痕迹,但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了。
一声甲壳与石头摩擦的声响,是那只受伤濒死的怪物朝他们移动了五厘米。安折伸出手,碰了碰它足肢上的绒毛,怪物的头颅转了转,昆虫的复眼里没有哺乳动物那样的瞳孔,难以辨认视线的焦点,但安折知道它在看他。
它为什么在看他?它在想什么?一只五只眼睛的怪物在濒死之际会有什么样的感情?安折不知道,丝丝缕缕的白色菌丝爬上怪物的身体,轻轻覆盖了它最深的那道伤口。
足肢动了动,似乎是要往安折身上来,但就在下一刻,这具躯体不动了。
它将死了。
安折看着它,并未收回自己的菌丝,身侧似乎有一道视线,他转头,发现陆沨倚在教堂大厅破败的的柱子旁,双手抱臂,眼睛晲着这里,似乎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你经常这样做?”陆沨问。
“有时候。”安折回答。
他知道陆沨在问什么,如果在深渊遇见了受伤的生物,他会把它拖回去,偶尔,一个重伤的生物会因为得到了安全的洞穴修养而活下来,绝大多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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