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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被女儿温柔地督促着哄着,不知不觉,还是捏着鼻子饮了一碗的药,喝完不久,果然不再咳嗽,却神思愈加迷离恍惚,慢慢滑倒,睡着了。
徐小姐拿了巾布,细细地擦拭了手上被溅到的滚烫药汁,脸上仍是温婉娴静的微笑,带着担忧的些许哀愁,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痛楚。
又细细端详母亲,见其睡中神态放松,还微微打着呼噜,再无醒时的辗转不舒服。她点点头,嘱咐屋内侍立的婢女:“母亲喝完药,要好好睡一觉。都不许闹出动静,好好侍奉。”
眼睛一瞥,又看到桌上的账簿,便道:“账簿都搬到我房里去,不许让母亲劳神。母亲病中糊涂。你们若再轻易随了她,回她一些可有可无的闲人闲事,耗她的气血,不要怪我处置你们。”
婢女们默然,偶人似的点头。
徐小姐这才缓缓离了母亲的卧室,又去看望父亲。
父亲在书房。
书房外,却无一个侍从立着。
徐小姐推开书房。
书房的窗户紧紧闭着,拉着帘子。昏暗无光,室内还有久不通风的异味。
徐老爷就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前方,眼皮不眨一下。
上身僵直,双手维持着提笔、研磨的姿势,一动不动。
毛笔上的墨水早已滴干,将宣纸渲染得大片大片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