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自古以来为江淮要冲,南北襟喉之地。
王之牧一行人日前已秘密到接官亭,早有所属官吏师生,弓兵隶卒俱候在此处,迎接他入城。到了行宫,仆从搬移行李什物,有条不紊地安顿下来。
王之牧从净室里头转出来时,打发了欲要替他擦身的奴仆,赤身裸体走向放在托盘里的一迭新做的衣衫。
他寻出最上头的中衣抖开,先前千转百回定下的心思,在看见这妥帖藏起的细密针脚、反复浆洗过的柔软布料的那一瞬,统统全乱了。
于是刹那间便颠覆了自己先前所想。
“你为何要如此决绝?”他的喃喃不解消散在虚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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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明媚,花事方殷,正是公子王孙,五陵年少,赏心乐事之时。月湖近日画舫尽开,梅堤游人,来往如蚁。
姜婵下了马车,步行至码头边,只见不远处一艘显眼的高大楼船停泊在水面上,上有书着“两淮盐督”字样的旌旗。春日哪怕皇帝游湖,平民也无需回避,她遂不以为意,取出荐信,得了首肯,登上了另一艘画舫。
此时湖中大小船只,已有不下数百舫。姜婵所在则为其中第二大的五百料者,名曰十样锦。约长十余丈,亦可容叁五十人。
而最远处那艘巨大的官船乃是一千料者,约长二十余丈,可容百人。亦是精巧创造,雕栏画拱,行如平地。
姜婵在船舷处坐了一会儿,听了不少小丫鬟的碎嘴,原来是近日来了一位京城大官,那艘湖心的楼船便是本地官绅设宴接风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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