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你。”
幼稚的话说出口后,闷烦的情绪倒得到了缓和,砂金想,他又多久多久没有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伯劳:“……嗯。”
讨厌他是应该的,伯劳不喜欢堵在脑袋和心里的那股乱七八糟的感觉,好像心脏里又进针了,但他知道做错事了就该受罚,
所以他必须要接受这些“不喜欢”。
只要能留下砂金就好,伯劳只有这一个念头,他不能让砂金丢下他。
“知道吗,”砂金说,“在我那边,你的所作所为,足够被判下一扎的死刑执行单了。”
以下犯上,私通外敌,背叛上级,更重要的是——盗窃琥珀王的圣体。
“……我知道了,”伯劳问,“需要我现在去死吗。”
伯劳问得很平静,平静到砂金毫不怀疑,只要他点头说一声是、伯劳下一秒就会当着他的面自尽,
伯劳不畏惧死亡,反而怕活着的时候被砂金丢下。
可事已至此,诸多惩罚也没了意义,伯劳死了也没有办法改变基石失窃的事实,所以砂金再次冷静了下来,他需要用好伯劳这枚失控的筹码。
“我还能……”砂金又问道,“信任你吗?”
……
能,
伯劳给出回答。
他不知道什么叫“苦肉计”,不懂什么叫“以退为进”,不明白什么是“示敌以弱”,更分辨不出来砂金有没有在骗他,看不出砂金在玩什么心计,
伯劳只看到砂金受过他的背叛之后,还愿意给他任务、而非惩罚,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
他不会。
怀里装着从教众那又窃取回来的基石——因着之前的“合作”,那些教众对伯劳并未设防——伯劳手里握着匕首,警惕又小心地挨个检查了一遍“人质”们的状态。
部分人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