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要的是一个解释,而不是胡言乱语的敷衍。
“您说,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伯劳早便证明过,他记得砂金说过的每一个字,“’前提是你想,而不是为了满足我想’。”
伯劳时常空空荡荡的脑子里,始终装着那天砂金对他的回答……
……
卷轴被一点点展开,砂金发自内心地对拉帝奥会写些什么东西而感到好奇,而两行许久没见的熟悉文字却让砂金神色微怔,
只见“医嘱”上留着两段短短的话语——梦中不可能之事并非「死亡」,而是「沉眠」。
活下去。祝你好运。
“祝我……好运?”
砂金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有些难以相信这会是那位喜好用数据说话、每次对他的“运气”都是一幅不信任态度的博识学会教授会说的话,
拉帝奥教授,什么时候也会信好运这种话了?
而且,还是对他说的……
拉帝奥教授不是说……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物这种事、是最愚蠢不过的人才会做的自欺欺人吗?
砂金看不懂对方那颗聪明的脑瓜子里想了些什么,但这个情,
他领了。
“完蛋了,这下不止感谢了,”砂金说给自己听道,“回去之后,少不得要去给学会的负责人赔个不是了,这把人家的大宝贝带坏了可怎么办。”
口头上在小声抱怨着,但那张异常漂亮的脸上却渐渐地绽放开一个微笑,一旁的伯劳侧目注视着,
毒蛇收起了獠牙,狐狸歪着头晃着耳朵,孔雀抖抖尾羽、展开了屏……那笑容在伯劳看来,好看的过分。
伯劳也看不懂卷轴上的文字,更看不明白砂金为什么在笑,他就听懂了那几个字……
回去之后。
“砂金,回哪去?”
伯劳问,砂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