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获准离开这个房间。
每天会有一些医生们来为他检查身体、做记录,秋山奏特意让他在所有检查过程保持清醒。就好像是他的弟弟已经懒得遮掩,只等时机到来,就拿走他的性命。
这样做的最直观结果就是,兄弟俩之间几乎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黑泽瞬每天仍像没事人一样,有空的时候就来看看哥哥,偶尔还会像今天这样,亲手给哥哥做饭;他也会如过去般躺在哥哥身边,跟他讲一些现编的故事。
琴酒大部分时候都不理会他,偶尔肯搭理他,也是疲惫无聊地一闭眼,“闭嘴。”
“该吃饭了。”黑泽奏像操心的老妈子似的叫了阳台的哥哥一声。
哪怕是囚徒生涯也不妨碍琴酒将不规律生活理念贯穿始终。就好像他一旦按时吃饭睡觉,便会感而有孕似的。
黑泽奏可不惯着他,微笑道:“哥哥,乖一点嘛。”
他的嗓音温和而愉快,成功让假装看书的琴酒动作一顿,郁结阴鸷地摔书、起身。
如果他不这么做,他的弟弟就会强硬地把食物用各种办法弄进他嘴里,那些食物里有时候甚至包括牛奶。
他竟敢让顶尖杀手喝牛奶!而且必须是温过的!
黑泽奏勾起嘴角道:“这才对嘛,哥哥。你早点养好身体,我们就能快一点……变成一个人了。”
琴酒感觉到他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由上而下地扫过,仿佛看到了他的内脏。
就在两人为了吃饭而艰苦斗争时,身处群马县的雨子完成了她最后的使命。
在她死亡之后,属于秋山奏的意识回到了本体中。无需进行思维同步,意识回归的那一刻,他自然而然地知道了曾发生在雨子身上的所有事情。
再次审视属于雨子的记忆时,他看到那个雪夜,诸伏景光按照她的意愿向她献上祝福时目光是令人心惊的哀恸——那是被他忽视掉的细节,雨子那时候只注意到他扬起的笑脸和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
“在离别之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雨子踮起脚抱了抱他。十分轻的拥抱,对方温热的体温安静地环绕着她。
喑哑柔和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雨子,希望你能永远称心如意。”
然后他拿出一条眼熟的白色围巾,慢慢地一圈一圈缠在她脖子上——真不愧是兄弟的作风。
“天气太冷了,这样能暖和点。雨子,冬天不注意保暖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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