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毕竟无论如何,把一个活人丢在屋外的那种暴风雪里都不怎么人道。
“抱歉,今天的天气太恶劣了,平常来弹奏管风琴的琴师都没来。”我带头走在前面,边跟他介绍这里的布局,“教堂顶部倒是有观景平台,不过今天不建议上去了,当然不是收费的问题,平台上只有简易的铁窗,风这么大,就这样上去会出事的。”
来访者表示没事。到了屋内,他终于把兜帽摘下了,露出一张比我想象得还年轻的脸,是一种看不出年纪的年轻,漆黑的眉横过苍白的皮肤,带来某种锋利的逼视感。但整体上的五官倒显出沉静的俊秀,他能在深雪中跋涉,想必并不瘦弱。于是我想起以前读到过扮作公主的阿喀琉斯,恐怕就是这样矫健的美少年。
只是年轻人的脸虽然没有血色,但也没有冻成泛青,我想起第一眼注意到的单薄披风,无法想象,竟然有正常人类能在这种温度下面色自如地行动。
“我能坐这里吗。”我回头看了眼他指的地方,是长椅的第一排,点头的时候才注意到,他的瞳色在烛光下近乎燃烧的黄金。这点颜色是他身上最亮的部分了。
祭坛周围的白蜡烛依然在缓缓燃烧,凄厉的风从很遥远地地方拍碎在墙壁上,我抬头眺望被凝视过千万次的天穹,壁画不朽地垂眸向信徒,以及那名显然并非信徒之人——在入教门外张望的半吊子并不少,我闲得忍不住走过去纠正他祈祷的姿势:“双手交叉,握在胸前,祷告时最好能低头闭目。”
“这样?”他试了一下,学习我的示范,意外的标准,看起来甚至仿佛非常虔诚。
我叹了口气:“只有姿势是没用的……你想替自己或者他人祷告什么?”
他看着我,想了想,随后讲述了一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