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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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兰不肯把钱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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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林蓁同意从周家搬出去，何淑兰还是不肯把钱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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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浸透视野，她蜷蹲在门框旁小声啜泣，何淑兰的咒骂依旧源源不断飘至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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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骂她读了这么多年书把脑子都读傻了，当初她就该和郭晓媛一样，十八岁刚过就找个男人嫁了，省得一天到晚在她眼前添乱；她骂她好高骛远的德行和她亲爹如出一辙，手里有点钱就想乱花，不知道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去；她骂她本事没有还异想天开，别人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脑子搭错了才想得出送钱给别人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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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蓁默然不语地抱膝蹲地，哭声渐渐止息，只剩本能抽噎还在一嗝一嗝，双脚因长久维持同一个姿势而酸软发麻，大脑混沌成一团浆糊，正欲扶着门框慢慢起身时，何淑兰突然关掉了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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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促脱下围裙，低声念叨了句耗油怎么这么快用完了，折身调步就要走出厨房时，目光恰与刚抬起头的林蓁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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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兰斜睨着她涕泪不分的狼狈模样，眼角挑起一抹讽笑，薄凉话声轻如针尖般刺入进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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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这么不像样，你爹从工地上摔下来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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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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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则回到家，一进客厅就看到枯坐在沙发上无声流泪的林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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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唇瓣黯淡得毫无生气，只有脸颊上的泪痕折射出晶莹水光。通红眼眶无一焦点，胸口起伏平静，就算听到脚步靠近，也没表现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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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则滞着呼吸把她圈揽到身前，林蓁一言不发将头贴靠在他腰间，他收拢手臂箍紧匝牢，原先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喘息逐渐开始紊乱，喑哑咽喉才刚挤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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