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
直哉早就应该想到,这样透明的视野,这样强大的理解能力,怎么看都不好是一个一生平凡的少年所带来的东西。
禅院直哉看向走廊的尽头,黑发红衣的剑士正坐在那里,他是被神明宠爱的人,他是真正的神之子。
“你杀死了深渊里的怪物,对吗?”禅院直哉坐在他的身边,继国缘一那红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他张开怀抱,将直哉拥进怀里。他确实与不可言说的古神对战了,但也不能说赢了。因为关键的时刻,少年从高空坠落,和古神合为一体了。
为了无辜的新生命,继国缘一没有彻底杀死邪神,留下来少年的灵魂做为主导,而自己也分出一缕魂魄做为稳定剂。
如果不是以及成型的新灵魂挣扎着,从深渊爬出来,那他也救不了直哉,直哉也不可能诞生,他也会一直在深渊之下,不停的杀死那些随时准备爬出深渊的古神。
现在,本体已经去投胎了吧?放下过往的一切,享受普通人的幸福。为此,他愿意成为直哉的保护伞,庇护他渡过一生。
“很辛苦吧,没关系,在这里可以放松一下。”继国缘一将直哉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温柔的托起他的脊椎。
“禅院直哉不是一个坏孩子,没有必要去强迫自己。”继国缘一轻轻的哼起歌,那是儿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他记了一辈子,就算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记这个小调。
禅院直哉将脸埋在继国缘一的双腿之间,他不希望被缘一看见自己哭泣的脸,好说歹说也是有着继国缘一三分之一的灵魂,他这个缝合怪怎么说也不能当着‘父亲’的面哭泣。
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
他到底是谁,是来自深渊,早已死去的邪神?是来自高纬度的平凡少年?又或者,他是继国缘一因为疲惫而臆想出来的人?
他讨厌着自己,并不全是因为故事里的‘禅院直哉’讨人厌,而是因为他记得,做为邪神亲手捏碎人类的躯体时的愉悦感,记得继国缘一与人类对打时,刀锋划过人体的厌恶感,记得少年拿到通知书时的兴奋感
他总觉得手上有着挥之不去的鲜血,恶心的气息总是在鼻尖环绕。
做为人类,他唾弃自己那毫无人性的本能。做为古神,他嘲笑自己软弱无能的情感。
继国缘一无声的安抚着脆弱的孩子,痛苦和苦难都会过去,新的生命有资格迎接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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