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提着宽大的深蓝色格子睡裤,一脸呆滞地杵在阳台门口:“你把我……也洗了?”
头发湿淋淋的,全撩在发顶,没了发丝遮挡,一双眼睛瞪圆几分,露出少见的单纯和憨气。周其律绷着嘴角,知道他含糊的那两字是指什么。
“我没注意,一起泡水里才看到,就顺手洗了。”烧开的水晾一杯冷在桌上,周其律说,“不用担心,明早能干。”
谁担心那个了……
陶汀然打着空档,拽了下裤子进屋,“……谢谢。”
周其律扫了眼他通红的耳朵,没搭腔,怕陶汀然羞愤到夺门而出。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只软膏,手指点点自己眼尾的地方,叮嘱陶汀然一会儿吹干头发再上点药,“还有淤青没消,擦了睡。”
屋子里只有冰箱那里有插线板,陶汀然站那儿吹头发,周其律对着床调整好风扇的位置就走了。
“有事给我发消息。”周其律握着老式门把手关了半扇门,陶汀然衣服裤子都大一号,头发吹得乱蓬蓬地看着他。
周其律顿了顿,说:“弹视频也行。”
网吧三班倒,周其律固定晚班,晚七点到凌晨五点。他模样好,能吸引顾客,能力出众,有事儿真上,老板欣赏他,对他很关照。
但尽管如此,今晚迟到一个多小时,林哥还是说了他两句,扣了三十工资。
“刚有其他员工在,不说你过不去。”林栋找来二楼包间,手撑着门抽烟,“那三十你可别转给我啊,转了也退你。”
周其律在他这上了一年多的班,没迟到过。起先看着冷,后来虽能有说有笑,但很少真正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
而且有说有笑四个字,林栋占俩字。他说,他笑,周其律就占个有,纯属一大合唱里滥竽充数那个。
他担心周其律出啥事儿了憋着,从人到店里一直跟着,拐弯抹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