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乐玄脑子一团乱,日头近午,春日暖阳,影子被压得只有脚底下一点点,仿佛喘不过来气似的。
霜缟君平静地说:“我听说海外有仙岛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可与桃源相比。”
“不——”乐玄下意识地答。
霜缟君自顾自地接着说:“未来一切难料,痴心人难能有好下场,不如趁一切还未行至末路,随我走吧,乐玄。”
二人视线交错半晌,乐玄终于明白霜缟君没有疯魔、没有做梦,他是真真切切地在劝说自己,一时之间,乐玄乱麻般的思绪无比复杂,即便是用刀兵也斩不断,身后跟来的私兵乃是句瞳留下的人,乐玄就那么坐在马上沉思许久,日光挪动、切割又汇聚,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叹气:“少君,多谢。”
霜缟君望着春风里身形单薄的青年,怜悯一笑,仍旧是极度平静地道:“我知道了。”
弦桐城内,元璧匆匆忙忙赶往王宫,不见人,转身赶紧赶往若英侯府,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门:“少君呢?!”
夏山捧着令牌才回来,漆汩和靳樨闻声同时回头看他。
元璧期冀地道:“少君呢?”
鸦雀无声,好半晌,漆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已、已经走了。”
元璧脑子一嗡,脚下不知怎的崴了一下,登时跌倚在门边,冷汗涔涔。
看样子霜缟君铁定没去见元璧,漆汩没想到元璧会找上门,赶紧过去扶人,被元璧手软脚软地推开,眼里忽然看见血点,手忙脚乱地抓起他的手一看,只见元璧掌心都被他自己掐出了血。
漆汩怔住了,又听见这位一直矜持自持的长河三公子茫然地像虚空发问:“为什么不来见我?”
嗓音不受控地颤抖。
蒙窗的明瓦透着月光似的光,照耀在元璧一身洁白的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