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名身披银白斗篷的神秘人。
眉眼平和温顺,如青山晨岚、冷涧冰泉,有些眼熟,神秘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姬焰,姬焰道:“带他走罢。”
神秘人却道:“你兄弟呢?不管了?”
兄弟?
靳樨未料会从神秘人的口中听到这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姬焰何时有的兄弟?怎么还有个兄弟??
若是真有个兄弟,那今日随长鱼午出城的人到底是谁简直一目了然。
可是……怎么会还有个兄弟呢?
这么多年,那兄弟为何从未露出过任何痕迹?他这些年又在哪里?在干些什么?
“我与他一同出生,我能安安稳稳地做这笼中雀,我弟弟却只能改名换姓四处奔波,我同他这辈子不过只见过三面,不知道我与他,到底谁更痛苦一些。”姬焰一讪,似乎完全忽略了靳樨的存在,旁若无人地轻声道,“他身体康健,心性果决,应当比我过得更好。我一介凡夫俗子,自身难保,又哪来的能力、哪来的资格去管别人的人生。”
姬焰深吸一口气,惨然笑道:“让他们去寻找桃源吧,我已经累了,我不干了。”
靳樨听出了话语中的冷酷与决绝的意味,他想开口、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神秘人略显冷漠地点了点头,说:“好吧。”
这时,姬焰终于再度看向靳樨,道:“骊卿,我知你留到此时此刻是打算杀了沫赫,我也知你定然做得到,只是我一生徒劳无为,与草木俱朽,从未干成过什么事,实在不甘心,这最后的微小功业,你便让给我罢!”
说罢,他一整袍袖,矜持一笑,接着重新没入黑暗里去,而那三花猫也随之一同而去。
神秘人并未加阻拦,他脸上没有神情,回头拍了拍靳樨的肩头。
靳樨一阵窒息,顿时失去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