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街道上都是人,阿七被挤得头脑发晕,一路晕晕乎乎地不知怎的就被人潮推到了神坛处,他一眼便看见了身着红色巫披、手持巫杖的李淼。
——不,还不止他。
阿七向更里边望,发现在里面的席面坐着同样一身红衣的、貌似是大巫弟子的人。
这下阿七终于觉得自己那晚确实是在做梦。
除此之外,阿七还望见了小小一个、乖乖跪坐在席边、难得穿了沉重礼服的靳栊,像一粒即将被压扁的白面团子。
还有一位着华服的男子,腰间坠着复杂的组玉璜,只不过被帷帐遮去面容,不知是靳樨还是沙鹿侯本人。
阿七左看右看,因实在有些远,没分出来。
阿七环顾四周,不见靡明的身影,忽然不知怎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无缘无由的欢呼,在那欢呼里,阿七心头一紧,仿佛嗅到了如同欲来之风雨的味道似的。
夜色渐渐向残存的白日侵袭,阿七在原处愣了愣,登下猛地回身,不管不顾地向外冲去。
是时一声铿锵的钟鸣,令所有人即刻静下来。
阿七没能成功钻出去,只得一身热汗地转回来,只听身侧一名老头抚着花白胡须,叹道:“现今隆重程度真不比往年啊。”
老头旁侧有人道:“怎么说?”
“我小时候见着的灵真祭祀哪有这般寒酸,那时的张灯结彩一眼都望不到头,如今怕是只有王都才有那样的阵势。”老头气呼呼道,“竟还有地方连祭祀典礼都没有了,真是人心不古啊——等招致毁城灭池般的灾祸的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旁边那人好奇地问:“老人家您说的是哪个地方?”
老头仿佛从鼻子里喷火似的道:“自然是新柳了。”
天渐暗,从城门那只巨大的朱雀像开始,每一只都“嚓”一声地燃烧起来,就像一条蜿蜒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