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就一定会刨根问底。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接燕鸣山的电话,我变得慌乱感远胜于开心。
我总是要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找好各种合适的由试图糊弄过去,又总会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被揭穿。
“你在哪儿?”
“在家啊,不是周末吗,我还能在哪儿。”
“那出门。”
“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出来见我。”
“我、我其实没在家,我在……”
“付景明,”燕鸣山的语气冰冷,“再敢跟我撒一次谎试试看?”
“……知道了,我发你定位。”
燕鸣山到了我打工的地方来。
那是个廉价的摄影棚,搭起来租给淘宝店铺拍模特照用的。
棚子外头站了一群模特,穿着粗制滥造的衣服,化着网感的妆容。
我披着燕鸣山的衣服,和他面对面站在墙角。
“这就是你的在家?”
“我赚点外快,你不是也知道我寒暑假一般都出来打工吗?”
“寒暑假?现在是寒暑假么?付景明,马上要高考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锐利地能刺穿我。
我的一切谎言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我于他的视野下透明。
“用不着骗我,你统考没考成,我知道。”
“付景明,你答应过我什么,别忘记。”
是。我说我会陪他一起到首都。
我咽下嗓子眼的酸涩,笑着冲他道:“没啊,我没忘的。”
他看了我几眼,淡淡开口。
“你要多少钱?”
我愣住,迅速开口:“我不缺了已经!”
他没出声看着我,我心下犯怵,没敢看他。
“我已经找到律师打官司了,下个月月底开庭。”
我拉了拉肩上他披上的衣服,还带着燕鸣山脱下时的丝丝暖意。
“是大律师,应该能赢。”
呼出口气,我试着去拽他的手。
“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