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撑起漳绒披风,在赵含光身前挡风:“参知,太危险了,让我陪你进山吧。郑亭别无他用,定会护得参知平安。”
赵含光狂风里与他对视,片刻后大声道:“好罢,郑亭,世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又溜了,我现在再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郑亭脸色发白。二人提着琉璃灯相携钻入深林。
洞玄观本是山间清幽净修之所,先是大旱干死了林木,又逢雨潦冲走石瓦,处处破败触目惊心,竟显得像个妖怪洞府。大风吹落了半扇门,院里一星光火也没有,让人怀疑观里的道士是否已经离开避难去了。
郑亭护着赵含光入内,渡廊下总算有了安歇处,目视观中,唯一株死去的槐树遗骸仍在坚挺。
郑亭问:“王爷的意思,果真是让我们如有疑问,就来洞玄观?”
赵含光道:“观里原来的住持道长身后,应当还有一位挂单的看院,莫非是随众避难去了?”
正说着,转过渡廊,忽然眼前的黑暗里出现一点幽光。二人俱是骇了一跳,郑亭挡在赵含观身前,以为是见鬼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的确分外不详。
然而那光只是一盏风灯。提灯的道人郑亭认得,正是此前洞玄观的看院。
看院所居的倒座房就在山门侧旁。赵含光与郑亭进入渡廊后,他就端着灯在尽头候着,冷不丁吓了二人一身冷汗。
“道长,”赵含光作揖道,“我二人来自郢王府,在下是岳州参知赵含光,这位是……”
话未说完,看院道:“王府来的人,须得有王爷手谕。”
赵含光一听这话,便知来对了。顺势从怀中取出前番甘州的来信